阎……阎清……
宿大人不光背脊冒汗,额头也开始冒汗:"不……不认识……"
"不认识?”秦曜阳的声音微微扬起,轻笑,“宿大人这么说,阎清可要伤心了。虽说之前的两年里,你们每次见面时,你都带着面具,可他依然在下船的那一刹那,敏锐的认出大人。”
秦曜阳顿了一下:“好可惜,阎清这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大人就不记得他了。”
“王……王爷,您在说什么?下……下官怎么都听不懂?”宿大人心里暗暗叫苦。什么失忆,什么不记得,全是假的。
为今,除了死不认账,他也是没辙了。
秦曜阳再次轻笑:“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薄情吧!……阎清还告诉本王,宿大人小腹处有一颗黑痣。"
黑痣?小腹?
谁没事儿会看自己肚子,宿大人正在思索他肚子上到底有没有黑痣,只听秦曜阳已一声令下:“来人,把他衣服扒了?”
一句话落,立即有衙役上前,小声一句“宿大人得罪了”后,伸手就去扒他衣服。
大庭广众之下,宿大人哪会甘心受如此侮辱,一边挣扎,一边大叫:“王爷,下官人微,可好歹是皇上亲封的四品朝廷命官,您这样折辱下官,下官……下官……唯有以死明志!”
最后一句“以死明志”,宿大人吼得极为大声。
周围衙役生怕摊上个逼死朝廷命官的罪,一时不知怎办,很多人双手虽还抓着宿大人的衣服,人却完完全全呆住了。
见此情形,秦曜阳干脆挥了挥手。
众衙役赶忙退下。
宿大人以为他那句威胁起了效果,心下一松,随即就听到秦曜阳轻飘飘一句:“既然宿大人要以死明志,大家别拦着。”
大家别拦着……
这样一句话,众人惊诧了,宿大人更是赤红着眼睛,他瞪着秦曜阳:“王爷,您这是要逼死下官吗?”
“大人言重了,本王只是随着你的话说,言何逼死?”秦曜阳笑,他看过宿大人一眼,“宿大人说要以死明志,却迟迟没有行动,本王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宿大人以死胁迫本王?”
宿大人一时无言以对,他倒是想一头撞死,可看着秦曜阳这番淡淡的笑,他不甘心啊!
凭什么秦曜阳一句话,他就要死?
“宿大人,民间有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秦曜阳再次开口。
“本王叫人扒你衣服,也是想还你清白。若你腹上没黑痣,便是阎清栽桩嫁祸,若是有黑痣,也可能只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本王会再次核实。”
秦曜阳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周围人纷纷点头,就连一直站在秦曜阳身侧没说话的蓝大人都帮腔道:“王爷说得没错,既然地下室的一切与宿大人无关,宿大人赶紧脱了衣服以证清白吧!”
宿大人哪里敢脱衣服,他伸长脖子红着脸:“本官堂堂四品大员,岂可在众人面前脱衣服?”
不过一个脱衣服,竟扯了这么久,衙役们都还好,平日里升堂断案时鸡毛蒜皮的事情多了。
可那些从京城来的小尾巴们就不干了——
“哎,你到底脱还是不脱啊?我们都等着看呢!”
“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他有的我们都有!快脱,看完我们就走了。”
“依我看,他是不敢脱,别是被王爷说中了,小腹有颗黑痣。”
“朝廷怎会有这种官员?那手段,比京城国丈……”那人说到这里,忽意识到不妥,忙换了个话题,“我要写信回去告诉我家主子。”
“我也要说!”
“我也要说!”……
一时间,周围众说纷纭,宿大人没明白,这些人不都是秦曜阳的属下吗,怎一个个闹着要去告诉主子?
这些人,究竟是谁?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