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男人来说,你行不行这种话是近乎于侮辱的问候。
但是王十四并不敢反驳,眼前的人是他的小姑,刨除她的种种身份之外,还有一点是王十四没有办法去顶嘴的。
她很能打,而且是一言不合的那种能打。
王十四对于自己小姑的印象仅仅存在于每年年关时,提着大包小包回家来的黄花老闺女,和善到见了王十四先是一个偌大的红包砸过来。
但是在剑冢的小姑和在道武的小姑大概是判若两人的状态。
他实在没办法把依偎在奶奶身边听着唠叨,听着哪家俊彦家长里短,然后露出腼腆笑容的小姑和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抽人的小姑联系起来。
于是王十四转身推门而出,他懒得说废话,剑冢的人靠的永远都是剑来说话。
他路过长长的甬道,走走停停,不符合以往的脚步声让背后的红袖在此刻也化作人形。
“夫君,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找哥哥么?”
红袖想去挽着王十四的手,但是因为甬道对面迎面走来了一个讲师,她只得装作一副侧耳聆听王十四的样子。
王十四的眼中似乎充满了回忆,说是深邃如星空大了点,但是深邃如一泓清泉却也差不了多少。
“我不爱练剑,性子跳脱,心里除了剑还装了好多事情,明心见性没有,花花肠子倒是一堆,我小时候也想和我哥比较,比比谁更厉害些,再后来就不想比了,他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是一人能扫荡东山十八寇的人了,可我呢,离合都没有到。”
王十四的眼里露出微微的怨气。
“既然他要当个保护伞,那么他为何不一直当下去,既然他这么出色为什么就不让我做一个纨绔子弟,我提起剑的那一刻就不想继承剑冢了,他在,我可以闹,可以疯,可以不管剑冢的面子。”、
“他走了,难道……要我当剑冢的大公子么。”
“红袖,你看看我爹,这辈子差不多把一生都奉献给剑冢了,我娘年纪轻轻就跟守寡了一般,你想想要是我们以后连仗剑江湖游览世间美景都不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十四拉住红袖的手,让红袖的身体正对着他,柔声道:“我想与你看遍千山万水,看昆仑山上的暮雪,看西子湖的断桥,我想过的是这样的人生。”
这番话说得红袖心花怒放,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是委屈而是激动的。
“夫君,我们这就去找大伯子,要是他不回来,我们就把他绑回来,奴家的幸福容不得阻扰。”
其实王十四想去把王养心追回来的目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单纯,若是王养心不在,自己的后宫大业就真的没有人支持了,呆在剑冢,难不成跟一柄柄宝剑组建后宫么。
……
“下一个。”无忧再次朝着台下施了一礼,“贫僧不用毒。用毒是小狗。”
刚刚被打下台的林莽气得脸色通红。
“臭和尚,你怎地骗人呢,我刚刚上台的时候你不也这么说得。”他抬着自己手臂上残留的黑色毒素道:“那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难道不是毒药么。”
无忧笑眯眯地对着林莽说:“大黑蛇施主,那是你多年下来身上积郁的药毒,贫僧无非就是把它引爆了,怎么能叫贫僧下的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