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知道,楼下的婆婆绝不会那么安静地无视楼上的动静的,自已的身后,一定有很多双关切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是孤立的。何况,手里还有这把雪亮的大剪子在壮胆呢。沐暖暖相信,假如慕容云泽再次按捺不住他的兽性,自己手中的剪刀是不会答应的。
离婚这个问题,不会因为慕容云泽执意的反对与不同意而胎死腹中。既然必须要面对,那么,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应该尽快摆在桌面上,尽快解决。
“这跟说几遍没关系,事实就是事实,说与不说,它都存在着,”沐暖暖在书桌的对面坐下,剪子紧抓在手上,凝视着如打了兴奋剂的慕容云泽,眼光里,不再有恐慌,不再有退却,有的是,执着与淡定。
慕容云泽望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大剪子,厌恶地说:“把那个东西给我扔出去!真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就会有什么样的言行举止和修养。你以为,握着把剪刀就能保护自己了吗?”
“我觉得可以,”沐暖暖微微一笑:“你跟我谈家庭背景,讲修养,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没错,你出身好,有一个当官的老爸,可又怎样?这并不妨碍你成为一个满身兽性的人形动物!慕容云泽,彼此的言语伤害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浪费我的唾沫,你呢,也不要再浪费时间,爽快些,我们离婚吧。”
“离婚!哼,你说离就离呀?沐暖暖,你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懂?”慕容云泽很想,很想伸出长手臂,将巴掌重重地薄在沐暖暖那张因气愤而胀得通红的嫩脸上!“你死了那条心吧,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哪怕,你我一辈子就这样仇敌似地往下过!”
这样的话,沐暖暖已经听过多次了,并不感到新鲜。她不慌不忙地说:“我不会死心的,你一天不同意离婚,我一天不会死心!而且,我也再跟你说一遍,如今是法制社会,婚姻自由,只要我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你就必须得放开我。你要明白,你不是**年代的帝王,更不是我沐暖暖头顶上的那片天,你无权禁锢我的自由!”
“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慕容云泽冷笑道:“那我们就走着瞧?”
沐暖暖依然安坐不动,淡定的笑意,一直在她的唇角若隐若现:“慕容云泽,我给你交个底吧?当你第一次将暴虐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曾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痛恨你,试图让自己理解你。第二次,第三次,我不能忍了,从那天开始,我给自己下了命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离开你这个魔鬼!尽管,你妈妈曾那样费尽心力地为你解脱,极力地想把你我拉到一起去。我感谢妈妈的一片苦心,却不得不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因为,我无法跟一只兽在一起生活,我害怕一不小心就被野兽给吞噬掉。”
“我想问问你,为了离婚,你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付出我的所有,乃至我的生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决不愿意和你生活在一起!”
沐暖暖咬了咬唇,清澈如溪涧泉水的眼眸里,有两股火苗在燃烧,在摇曳!
“你竟然把我比成了野兽!哈哈,沐暖暖,你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尝尝野兽的兽性?”
沐暖暖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敢!你敢往前迈一步,别怪我手中的剪刀不长眼睛!”
沐暖暖外表很孱弱,很柔和,骨子里很坚韧很野性,慕容云泽相信,她说得出来做得到!
慕容云泽的身上尽管充满兽性,但生意人的特质让他知道,什么样的买卖可以立即做,什么样的买卖要虚晃一枪,什么样的买卖要忍痛割爱。
婚姻不能割爱,沐暖暖不能割爱,那么,那只能采取虚晃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