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跟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拼了!”
木然的看着蒙达被无涯三两下放倒在地,只能一哩哇啦的用土话骂她,悲愤又惊恐的活像被十几个大汉轮了的小姑娘……江浅夏一晚上讲不通道理的憋屈,总算有些舒缓了。
吩咐无涯把他打晕绑了扔屋里,江浅夏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走到院中,看着衣裳被晨露沾湿,憋笑又有些郁闷的小飞,长叹出声。
“你说,是他自己蠢,还是西南的百姓都这么好糊弄?我昨晚跟他详细诚恳的解释,是不是还不如编点儿故事骗骗他们算了?”
小飞在晨光中咧嘴一笑,比橙红的太阳都耀眼。
“夫人说的哪里话,商人重信,咱们要是拿谎话骗人图利,以后迟早得被赶出这块土地,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连同八辈子祖宗都要被辱骂上一遍。”
“这买卖不划算,咱们当商人的,哪儿能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心中突然酸涩不堪,看着笑容坦荡的小飞,再想想后世那些怎么黑心怎么无耻怎么来的奸商……
果然愚民政策也是有用的,最少,很少思考的百姓,脑子里会单一但坚守某些在后世看来,简直称得上美德的“底线”。
江浅夏打着哈欠走了,鬼一独自走进外屋,心情复杂的守着被打晕的蒙达。
日上三竿,蒙达后颈酸痛,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睁眼看见鬼一,眼眶突然涌出热泪。
“苗昆娃子,叔这是已经死了,你来接叔回家的吗?”
“走走走,快带叔走,老族长等急了吧?咱们这就走,回寨子,回家!”
鬼一憋了许久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把蒙达按回床上,对上他关切又有些迷茫的双眼,如鲠在喉,一肚子话,竟然说不出来了。
从初见亲人的惊喜中晃过神来,蒙达看看自己身上捆着的绳子,又瞅瞅鬼一身上光鲜的衣裳,眸子暗淡下去,再抬眼时,是深深的愤怒和绝望。
“苗昆,你小子从小没爹没娘,老族长把你当亲孙子一样养大,全寨上下,谁家有口好肉不先给你留一份?”
“你心思活络聪明,年纪轻轻就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还学会了官话,大家都把你当下任族长看待。”
“可你呢!”
蒙达努力的抬起身子,凑到鬼一面前,嘶声力竭的吼:“整个寨子的人都死了啊!就剩下咱们叔侄两人祖先保佑勉强逃了一命,你却转头就给屠了咱们寨子的汉人卖命!”
“你对得起死不瞑目的老族长吗,你这个畜生啊!”
“我是给汉人卖命,但主子手上没沾过咱们亲人的血,你别把什么都赖到主子头上!”
蒙达涕泪横流,好端端的汉子蜷缩成虾米,脑袋不停往床榻上撞。“被蒙了心肝了,苗昆你被那恶毒的女人蒙了心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