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项冠耳中忽地传来异声,本与其并肩的将士坐骑似踩到一物。紧接着耳中怪声此起彼伏响起。
“全军止步!”项冠情急抬手叫道。
饶是骑兵骑术过人,见机而行,才不至于前后相踏。项冠低头看去,左右坐骑马掌之下,生生被铁蒺藜刺穿,马匹还未呜咽便倒地。骑兵顺势倾倒,翻滚数圈卸力,未受重伤。但四周马掌般大小的铁蒺藜透过铠甲,刺入皮肉之中。
“统领莫慌,在下无恙。”受伤士兵起身拍土,“越人不敌我军,便设此埋伏,卑鄙!”
项冠轻轻点头,余光之中面前一出未埋好的铁蒺藜露出尖角。
“越人素来狡诈,秦屠睢便是死于...”项冠说着面色一寒,依稀记得屠睢死于毒箭,此行若恐怕不止是铁蒺藜。
“啊——!”
落地的骑兵面色惨白,豆大的汗水滴滴滑落,倒在地上挣扎,双手撕扯着铠甲,直至脱下铠甲撕扯皮肉。
马匹抽搐着身体,以身擦着地面,场面诡异至极。
“统领...痒...”
其余众人大骇,再不敢妄动,低头细细观察有无陷阱。
“统领不可!”
项冠欲检查将士伤势,连忙被其他人叫住。心知此毒阴险,沾之或伤,只能暗暗忍下怒气,眼睁睁看着正值壮年的属下抓破内脏而死,战马将血肉与尘土混作一团。
“本统领早该想到的,大意了!”项冠攥拳自责,懊悔不已。
有素的将士不劳项冠开口,随即小心下马,以戟探路,慢慢找到土下埋伏小心清楚。
此法虽有效,立功心切的众人渐渐失去耐心,却又不敢大意,胸中鼓着一股气,咬牙而行。
“哈哈哈...诸位是在言别国卑鄙?岂不闻此乃战法?楚师围宋九月,宋易子而食,皆战法耳,无关德行。诸位不善战,归去便好。”
大军两侧传来男子叫嚣声。
“何人?!”众将四顾怒道。
见无人回答,瞬间拉弓上箭,朝声音来源射去,仅是换来阵阵射击盾牌之声。
“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便让诸位尝尝越人毒箭!”
任倪高喊出声,楚军四周窸窸窣窣冒出衣着不一的草莽侠客。
“射!!”
并不繁密但箭箭致命的黑雨直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