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郑王府的小世子要大婚了，对象是长公主的女儿，两人还是表兄妹关系，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什么的。〔?

这算是强强联姻巩固两家在朝廷的地位，但在庄小萌看来，这桩婚姻就是一场买卖，双方同时下注从而各取所需，没有感情可言更没有所谓的幸福。

她开始有些同情那个小世子了，他虽然有尊贵的身份，在世人眼中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少了世人都有的自由，不能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甚至不能选择自己所爱的人。

当初北辰轻墨娶世子妃甚至朱秀书的时候，恐怕也是这样吧！古代帝王家的小孩真可怜。

“小姐，你在想什么？”看着自家小姐自从一个时辰前坐在软榻上发呆到现在，除了不时叹气就是无奈的摇头，芸香十分好奇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才会让她如此纠结。

“芸香。”招招手示意小丫鬟过来，庄小萌接着说：“如果要你嫁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愿意吗？”

“小姐，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婢只是下人，若得主子宠爱可以指一户好人家，不然等韶华不再就只能一生孤老。”芸香说的很轻，不带丝毫埋怨，但是眼中透露出的悲凉刺痛了庄小萌的心。

古代本来就男尊女卑，讲究严格的等级制度，下人的心酸无奈之后他们自己最清楚，得宠的可以狗仗人势，不得宠的只能永远卑微的让人践踏。问芸香这种问题就等于在揭伤疤，是她失言了。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看了芸香一眼，庄小萌略带歉意的低下头。

“小姐说什么傻话，你又没有对不起奴婢，何须道歉。”芸香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刚才一瞬间的失落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她是一个乐观的人，小姐对她好，她都记在心里。她早就发过誓了，这一生都要追随小姐，永远也不要离开她。

只是庄小萌刚才的问题让芸香瞬间慌了，她以为自家小姐这么问，是要将她许配给别人，所以才会慌不择言说了那段话。

然而她说的也是事实，她从小在豪门大户里长大，这些早就见多了，奴才的命如同草芥不值分文，其他的更是不用多说全部都掌握在主子的手里。

“傻丫头。”庄小萌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心疼而已。

她捏了捏芸香可爱的脸蛋，手感不错。

“你真会体谅人，处处都为我着想。我觉得无论嫁娶，对象都要是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会长久的。”

说完她侧身将胳膊搭在窗棂上，眼神看向不知名的一隅，让人看不到她脸上此时的表情。

“小姐，世子爷是真心对你好的，奴婢也看得出你对世子爷的心，为什么你还会有这种想法呢？”

当初小姐嫁入轩亲王府，是因为轩亲王妃挑中了她，说起来她连世子长什么样，都是在掀开盖头之后才知道的，两个人之间确实没有感情，可是现在他们明明心里都有着对方，为什么小姐还会这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