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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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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镜迟听我如此说,他

笑了,卷着书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你又不是男人,怎的,还要一掷千金去看?”

我说:“不嘛,不嘛,你带我去嘛,我就想去看看,听说那里的姑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去切磋切磋,熏陶熏陶不行吗?”

他只当我胡闹,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翻着书说:“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见他不同意,我干脆不说话了,没劲的垮坐在那里,他似是感觉到了,又抬眸看向我问:“真想去?”

我不回答他,只是重新拿出那枚蓝宝石在手上把玩着。

他放下书,抬手撅起我下巴问:“生气了?”

我说:“你要不带我去,后天我就跟青儿她们一起去。”

穆镜迟轻笑一声:“真拿你没办法,那天我正好没事,你要想去,便陪你去就是。”

我瞬间瞪大眼睛瞧向他问:“真的?”

他笑着点头说:“嗯,真的。”

我立马端起书旁的茶杯,谄媚的笑着说:“姐夫,你对我可真好,快喝茶喝茶。”

他接过,说了一句:“鬼精灵。”然后便招来了周管家,吩咐他去准备准备后天舞会的事情。

第二天,我依旧很开心,起了一个大早,穿上衣服便朝穆镜迟房间内跑,王芝芝正在穆镜迟房间侍候着他穿衣服,他从镜子内看向后面的我,便笑着问:“怎穿成了这副样子。”

我嘴巴上粘着胡子,刚想说话,谁知道一开口,胡子便在嘴巴上飞了飞,我立马死死摁住,正在替穆镜迟穿衣服的王芝芝,见我这模样,噗嗤一笑,捂着唇不小心笑了出来说:“清野,你这样一打扮,不认识的人还真瞧不出你是个女的。”

我得意的嘿嘿一笑,然后对王芝芝说:“就是让人看不出我是女的,才这样装扮的。”

然后我走到穆镜迟面前问:“像不像个男的?”

谁知道这一说话,那胡子又飞了飞,我立马给摁住,又正儿八经站在了他面前。

穆镜迟却直接将我嘴巴上的胡子一撕说:“去换回来,不男不女的,不成体统。”

接着他扣住袖扣,朝书桌走去,我跟在他身后说:“不要,要是我是个女的,还怎么见那天下第一美人。”

我拉着他手说:“姐夫,我今天可一定要见到她。”

穆镜迟低头在桌上寻找着什么,他手在资料上翻了翻说:“听说价钱不便宜。”

我说:“要五千两。”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有钱吗?”

我刚想说话,他转过身又瞧着我说:“我可没钱。”

我哭丧着脸,说:“姐夫,你要没钱我就更加没钱了。”

他手指从桌上拿了一只画笔,忽然朝我招手说:“过来。”我不解他的意思,他手已经捏住了我下巴,然后用画笔在下巴处下笔说:“等下要是见美人时,胡子飞了可怎么办,多失礼。”

他描了几笔,便放下了画笔,拍了拍我脑袋说:“好了。”

我立马跑到镜子前去瞧,发现穆镜迟画得竟然比我贴的逼真,我用手指摸了摸,还不容易掉,便高兴的笑了出来。

没多久,我们用完早餐后,便准备出发了,在出发之前我问王芝芝去不去,她说人太多,就不去凑热闹了,我也没有强迫她,而是挽着穆镜迟的手,一蹦一跳朝外面走。

穆镜迟时不时叮嘱我一句:“好好走路。”

我也不理他,直到后面的青儿提醒了一句:“小姐,您现在是个男人,注意身份。”我这才反应过来,便又规规矩矩跟在穆镜迟身侧。

仙乐阁的舞会组织得比想象中的大多了,船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画舫,河中央造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上面有人舞姬穿着薄衫,在风中曼妙的旋转着。

我怕走散,便牵着穆镜迟跟在他身后,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瞧向我们,眼神略带怪异。

我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的是男装,刚想从他手心内抽回来,穆镜迟又扣住说:“走吧,别走散了。”

见他都这样说了,我也就大大方方被他牵着,穆镜迟带着我上了一艘画舫,可是我们一上船,船上便有个人在迎接,是个女的,像春兰院的妈妈,却又比春兰院的妈妈多了几分雍容,她在船上候着我们,见穆镜迟牵着我进来,微有些愣怔的看了我几眼,不过只是一秒,她又恢复了神色,伴在了穆镜迟身边,轻声说:“先生这边请。”然后又引着我们朝画舫内走。

当我们落座后,我观察了这座画舫,好半晌我问她:“你是谁?”

那妇人看了一眼穆镜迟后,转而又笑着说:“我是仙乐阁的妈妈。”

我没想到竟然是仙乐阁的妈妈,她又问:“小姐,您是要听曲儿还是赏舞。”

我有些尴尬了,动了两下,摸着嘴巴上的胡子问:“你怎么瞧出我是小姐,不是个先生的?”

仙乐阁的妈妈点了点耳垂。

我手指在耳朵上摸了摸,摸到个耳洞,瞬间心虚得不行,穆镜迟抬起茶壶,笑着说:“刚才在路上还一直叮嘱青儿唤你公子呢。”

我不服气说:“我忘记耳垂了嘛。”过了一会儿,我看向那妈妈说:“我看美人。”

“美人?”仙乐阁的妈妈又看了穆镜迟一眼,见穆镜迟没有反应,才又回答说:“我们这里美人很多,可不知小姐要见哪位美人?”

我说:“天下第一美人。”

接着妈妈笑了两声说:“这……”

穆镜迟看向妈妈问:“怎么?有要求吗?”

那妈妈笑着说:“自然是有的,不过先生要见,何——”穆镜迟放下茶壶,打断那妈妈的话说:“听说当天清乐姑娘会有寄几道题是吗?”

那妈妈反应很快,又说:“是的,是的,如今已经有五百个人付了定金。”

我瞪大眼睛说:“五百个人?怎么这么多有钱人?”

那妈妈笑着说:“清乐姑娘美貌扬名在外,来的人自然多。”

穆镜迟说:“不知清乐姑娘出了几个什么题?”

那妈妈迅速打发人从外面进来,然后拿了题单给我们,穆镜迟接过看了一眼,我伸着脑袋过去问:“姐夫,我要看。”

穆镜迟笑着把题单递给我,我拿在手上瞧了一眼:“楷隶皆融尚朴为先是什么?”

那妈妈笑着说:“这是灯谜,小姐若是猜出来了,就算是过第一关了。”

我看向穆镜迟,他放下杯子说:“棣棠。”

那妈妈立马眉开眼笑说:“答案是棣棠。”

我没猜透什么意思,又问穆镜迟:“棣棠是什么?”

他说:“一种花名。”

接着,那妈妈又说:“第二关自然是银子,先生的银子我自然不担心,那就直接跳到第三关。”

我说:“第三关是什么?”

妈妈说:“能否给我一样东西?”

我不解的问:“什么东西?”

妈妈笑着解释说:“随便,因为我们倒时候会拿小姐给我们的东西,和那五百人给出的东西,一并拿到清乐姑娘面前,供她挑选,她挑中了谁的东西,那自然便是见谁了。”

我想了想,从身上掏了掏些值钱,发现都不是一些能够引人注意的玩意,我想到什么干脆从衣袖上一扯,把穆镜迟那天给我的蓝宝石,递给那妈妈。

那妈妈一瞧见这么贵重,

当即有些受到了惊吓说:“小姐不用这么贵重的。”

穆镜迟瞧了我一眼,淡声说:“你倒是大方的很。”

我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又塞了回去,说:“那姐夫你说送什么?”

穆镜迟递了一只有水的茶杯给仙乐阁的妈妈说:“就这个。”

妈妈刚想去接,我一把摁住说:“这东西太普通了,大美人怎么会看得上?”

穆镜迟说:“这么多有钱人,大约大部分人的心态都和你一般,什么东西值钱,便拿什么往上送,这么多珍贵珠宝中,若是要引起注意,自然要送个不同寻常的东西。”

我说:“真的?”

我想了想还是信了穆镜迟的,把对那妈妈说:“把水杯拿去吧,记得别把水杯内的水给洒了。”

妈妈笑着哎了一声,便小心翼翼端着那只茶杯出了门。

穆镜迟忽然朝我伸手:“把手给我。”

我慢吞吞把手递到他面前,他拍了两下,重量有点疼,我吃痛了一声,求饶说:“姐夫,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冷冷瞧着我说:“不长记性。”

我可怜巴巴瞧着他,他这才松开了我的手。

我迅速收了回去,在衣服上挫了两下,青儿在一旁给我倒着茶水笑着说:“小姐,总是大方的很,那清乐姑娘,要是都是小姐这样的客人,那就不用出来卖艺了。”

我笑着说:“一时不记得了嘛。”

然后又瞧了瞧穆镜迟,又赶忙低头喝着茶。

之后我便一直趴在那里等着那妈妈过来揭晓答案,穆镜迟似乎一点也不急,只是翻着书,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妈妈便笑呵呵赶了过来,笑着对我说:“小姐,中啦,您中啦。”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真的吗?”

那妈妈笑着说:“走吧,咱们换船,去清乐姑娘的船上。”

连青儿都没料到竟然会如此容易,比我还激动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那妈妈无比肯定的说:“当然是真的,快走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穆镜迟,他已经放下了手上书,笑着问:“清乐姑娘船上可有别的客人?”

那妈妈小声回答:“有的,有的。”但是却没有告诉穆镜迟什么人。

我也没有在意,满脑子都是绝色美人的脸,穆镜迟牵着我手站了起来说:“走吧,过去瞧瞧。”

接着,我们的船靠近了一艘大画舫,我跟在穆镜迟上了那艘大船后,妈妈便走在前头引着路,里面正琴声曼妙,那琴技竟然比林婠婠还要高超几分,连外面候着的丫鬟,都是各个美貌如花。

我紧跟在穆镜迟身边,等到达画舫里面,门口正站着两个丫鬟,袅袅着身子朝我们行了一礼,妈妈笑着对丫鬟说:“快将门打开。”

那丫鬟倾身说了一声是,便迅速把门打开,妈妈引着我们走进去,才走到里面,便看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正坐在屋内中间弹着琵琶,她面前是旋转的舞姬,那女子的容颜被面纱覆了面,只露出上半截脸。

光那上半截脸,便可知,这五千两没白花。

我从来没见过,有女人的双眸可以长得如此**入骨,媚又纯,光一个眼神过去便可以让男人们醉死在她的盈盈秋波里。

那双拨动着琵琶的手,白又纤细,上面点着粉红色蔻丹,莹莹如玉,像桃花初开的颜色。

一时间,我和青儿都忘记动了,直到那女人停下手,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朝穆镜迟福了一福,我们才反应过来。

穆镜迟只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有人从侧面发出一声惊叹:“镜迟?”

等我们看过去,袁成军正端着酒杯坐在那女子不远的地方,穆镜迟似乎也才发现袁成军会在这里,当即略带了点惊讶说:“九爷?”

两人相互看到对方,袁成军放下酒杯,便是大声了一声走来说:“都说天下第一美人美,我以为天下就独你一人不感兴趣,没想到你竟然也来蹚这波热闹了。”他刚说完,又看到穆镜迟身后跟着的我,笑声一顿。

穆镜迟解释说:“吵着要来,带她过来瞧瞧的。”

袁成军瞬间便了解了一般,笑着摇头说:“果然被你宠的没办法。”然后引着他说:“走,去我那边坐。”

我也跟在了穆镜迟身边,等我们坐下后,袁成军便和穆镜迟说着话,我坐在那无聊的往周围看了看,里面不少人,大约都是袁成军带过来的人,我也不认识,便只能用手敲击着桌子解解乏。

那美人儿在每一桌斟着酒,斟到我们这一桌时,她刚想走,我一把握住她白嫩的手,她动作一停,抬眸看向我,大约是认出了我是个女人,只是弯眸一笑,继续去了下一桌。

青儿赶忙挨在我耳边问:“什么感觉?小姐。”

我回味了一下说了两个字:“嫩,滑。”

青儿太羡慕了,于是便一直在跟我嘀咕着美人的下半部的脸会是怎样一副**模样。正当我们两个人嘀咕得起劲时,那美人便绕到了穆镜迟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穆镜迟瞧了一眼手上的酒杯,然后和一旁的袁成军说着话。

袁成军倒对美人没什么兴趣,倒是他身边一个部下倒是色眯眯瞧着美人儿。

等那美人儿倒了酒后,便很快进了一扇帷幔后不见了踪影,我和青儿正抬着脑袋,不断往里头凑时,穆镜迟扣了扣桌面两下说:“坐端正。”

我立马收回了视线,刚要去端桌上那杯酒,穆镜迟却给我换了一杯茶,我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他又夹了一块我爱吃的糕点在我碟子内说:“老实点。”

接着,放下筷子不再理我。

男人们都在谈着男人们的事,我便拉着青儿和我一起坐下,正当我们又嘀咕的时候,那美人儿又再次出来了,不过这一次换了衣裳,中间的琵琶换成了琴,舞姬全都从那方小小的帷幔中倾泻而出。

一瞬间,衣香丽影。

所有正在谈事的男人们,终究难逃本性,全都眼睛都不眨瞧着面前那些婀娜身姿的舞姬。

连我和青儿都失了神,我这辈子还真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的舞,听过这么好听的歌。

穆镜迟也瞧着,不过他兴趣似乎不是很大,最后又低头斟着茶。

那歌舞跳到了一半,穆镜迟又往我碟子内夹了一些小零嘴,我刚想问他那美人为什么不解面纱,不会花五千两,就给我们看半张脸吧,可话还没说出来,被人围在中间的清乐,忽然抬起那双柔弱无骨的臂腕,将面纱从耳边缓缓摘下。

一瞬间,屋内的男人全都倒抽一口气,正当我痴迷的望着那张脸,忽然她后面的舞姬从身后飞跃了出来,还没等我们明白,一柄长剑直接贯穿了之前色眯眯盯着清乐的军官。

那舞姬毫不犹豫,插入那军官的喉咙,正当那军官瞪大瞳孔错愕看向她时,那舞姬忽然一用力,那柄剑彻底贯穿入那军官的喉咙,又毫不留情从军官的喉咙间抽了出来,没多久那带血的剑又刺向一旁的袁成军。

接着那些还在旋转的舞姬,忽然纷纷持剑过来,有一柄直直对准我,正当我愣怔时,穆镜迟圈住我腰,带着往后一退,下一秒那舞姬被突然冒出来的谢东一刀穿了小腹。当刀要从小腹抽出来时,我听到噗嗤一声,还没等我看明白,穆镜迟那双干燥温暖的手,便在我双眸上轻轻一覆。

忽然间耳边一片寂静,我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洒在了我脸上,我眼前一片黑暗,我看不到周围的情况。

只是小声问:“姐夫,她死了没。”

等穆镜迟手从我脸上放下来时,一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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