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民国战乱时代,磺胺是很紧俏的药品,一般的药店是不准出售的。
徐来也是花了重金在黑市上买的,用黑市上走私人的话来说:这东西精贵着呢,一天一个价,算起来一克黄金都抵不了这一克磺胺的价格。
张板儿将磺胺粉洒在用碘酒消完毒的伤口上,疼得他“嗷呜”一声,差点把一旁剩下的磺胺粉给碰到地上。
徐来见状,只好拿过绷带,帮他仔细的缠绕好上过药的手掌:“我可是心疼这来之不易的磺胺,剩下的你等下拿回去,换个三五天药手掌的伤就基本可以痊愈了。”
“少爷,我这手掌也是立了大功的。”张板儿扬了扬包扎好的手掌。
“哼,这是当然,要不我怎会舍得给你的手掌用比黄金还贵的磺胺?”徐来似是嘲讽的拎起牛皮公文包就要走。
对张板儿称呼自己为少爷,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谁叫张板儿是负责给五金厂收破铜烂铁的呢?在外人面前可不得叫徐来少爷?
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会抖机灵,得治治他。
见徐来要走,张板儿慌了:“你真的要亲自去趟香港?没有上级的批准,你这是违反纪律的。”
徐来停住脚步,回头打量着张板儿:“说得你好像挺守纪律似的。”
张板儿这下黝黑的脸更黑了,他知道徐来指的是自己那次错把徐来枪伤的事。
见他一时语塞,徐来倒不是想穷追不舍:“张板儿,你的职责是将我的想法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上级,你明白吗?”
张板儿这才垂着头:“我不是怕你危险,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将这份头号秘密档案通过别的渠道送出去?”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能万无一失地把这各国特工都盯着的头号秘密档案送出去?”徐来反问。
张板儿闭嘴。
见张板儿蔫了吧唧的,徐来这才又缓和了语气:“好了,我知道我的位置很重要,没有七八成的把握我是不会绕道去香港,再由香港那边的同志将档案传回延安的。”
张板儿还是不接话茬。
“如果从上海传递这份情报,我们面临的危险更多,一旦事情暴露,不仅你我都会......还会牵连到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这难道是你希望看到的?”
张板儿一听会牵连到别的地下党同志,态度立马不一样了。
见他有所松动,徐来趁机将他又要收购一家纺织厂和城外一家几十亩地的小农场的计划要他上报给上级。
“少爷,你买这么多产业......”张板儿迟疑了,在他的内心中是这样想的:赚了钱直接交给组织不就行了,搞这么多产业,还怎么干革命?
徐来一眼就看成穿了张板儿的想法:“我这也是为革命。”
“你是为革命?我看你是少爷当久了,都快忘记自己是个革命同志了吧?”张板儿生气的时候,也是呲咧着一口白牙。
“哎,我说张板儿,我都要你汇报给上级了,这些都是党产,等到革命胜利了,我们这些置办下的产业,都得上交给党组织的。”徐来抄起一旁的镀锌铁水管就想敲他一脑袋。
可张板儿身手也不错,他迅速地往旁一躲,护住自己受伤的手掌:“你又耍少爷脾气!”
他那双眼圆睁的样子,倒叫徐来觉得他像一个怒目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