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和宫里,枭暨一身黄色龙袍,面若冰霜,威严无比的看着脚下跪着为两位皇子会诊的太医们。
“太医们,别光说没用的了,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如实禀告吧”,首领太监兼内务总管李想亲自为枭暨奉上一杯香茶道:“陛下,喝杯莲子百合茶,去去暑吧”。
枭暨接过茶,喝了一口,余光瞟了一眼跪下的太医。
太医们相互看看,目光都落到首席太医沈阳身上。
沈阳往前跪移一步道:“陛下容禀,两位皇子的伤也重也不重”。
“沈太医,此话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了呢”?李总管看了一眼枭暨,便张嘴问道。
“启禀陛下,三皇子是被人以内力注入银针刺穴之法封得喉咙发声处和味蕾大穴,以致不能言语不辨五味,尽管如此,却不曾伤及根本,如有同样精通针灸之术的高人,便可通经活血,恢复如常。至于五皇子的伤,乃是伤及肌肉腱子,但经脉完好无损,稍加时日训练得法再加以按摩手法,有望正常行走”。
“果真如此”?枭暨眉眼一抬,扫了一眼沈太医,不怒而威,叫人不敢直视。
沈太医不敢抬头,一个劲的点头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你们能不能治”?
沈阳听了身子一颤,哆哆嗦嗦的道:“微臣无能,不能治”。
枭暨一听暴怒,拍案而起,案上的茶杯被震了个稀碎,吼道:“一群废物,孤要你们何用”?
李总管正擦拭着案上的茶水,将公文挪开,听到枭暨的怒吼,不觉有点腿软,停了手下的动作,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沈阳及一众太医们个个吓得不轻,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脑袋搬家。
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感觉都要被这雷霆怒火给烧成灰了,片刻之后,枭暨才平息了一些,看着臣服在自己脚下有如蝼蚁一般的太医们道:“你们都下去吧,想办法医治两位皇子,医不好,提头来见”。
“是...”,众太医连连叩首,摸爬了起来,弓身退了出去。
一众太医都有如惊弓之鸟般出了宫门。
“沈太医,该如何是好啊”?一个太医还有些心有余悸的颤抖着问沈阳。
“尽力而为吧”,沈阳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一声长叹。
“可是...我们即使尽力了也不定能医得好皇子啊”?
“尽人事听天命吧,陛下并没有限定时日,我们只当是多活几天了”,沈阳说着,便先一步走了。
其他太医们见此情况也不敢再多言,都纷纷各自回了。
颐和宫内,李总管重新为枭暨添上一杯新茶。
“给我查,是什么人伤了皇子”?
“是...奴家这就派人去查”。
“等等,不是说当时还有其他皇子在场么,宣来,我要问问”。
“陛下,都已经二更天了,要不明日再问吧,您都好几夜没睡好了”,李总管关心的说道。
“嗯...也罢,那就明日一早”,枭暨确实感到有些疲累。
李总管扶了枭暨回寝宫休息,亲自点上香,待枭暨睡熟才出了寝宫,安排了人次日一早传旨几位皇子进见。
相国寺中的小院里,昃离听完鄢子月的话,双眉都拧成了麻花,一脸表情复杂的看着鄢子月,不忍心责备鄢子月,只好深深的责难自己了。
一旁的苏轲,目瞪口呆的看着鄢子月,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外,更是鄢子月幸得生在火凤国,若是生在逍遥国,怕是要惹出更大的事来。
鄢子月自知闯下祸事了,有一些愧疚之色,但更多的却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洒脱,开始安慰昃离道:“义父,应该没事的,他们不认得我,只要找不到我,应该也不能怎么样吧”?
昃离有点苦笑不得,果然是自己把她给教坏了,做事但凭心意,不问利害,看样子以后得教教她什么叫权衡与舍得了。
“苏太傅,以您看,此事该如何”?
苏轲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昃离道:“大祭司,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为好”。
鄢子月一听,什么叫没发生过啊,这样也可以的吗?